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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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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听到声音走出来,见到来人后一愣。

李县尉朝他们努了努嘴,“陈兴,找你的。新来的仵作和书吏。”

“你就是……陈主簿?”薛誉试探性地问道。

“正是。”

陈兴长得较矮小,许是常年与文书打交道,自带一股书卷气,看起来很是和善,似乎不太擅长与人打交道。

薛誉从怀中拿出书信递给陈兴,“魏知县让我们来县衙找你。”

陈兴打开匆匆看了一眼,“魏天与我提过你二人,事情的大概你们都知晓了,此次危险,你们可明白?”

“明白的。”

陈兴收好信笺点点头,“你们准备从哪里入手?”

“先带我们去看看刘振的尸体吧。”

因为还未查到杀人凶手,刘振还无法下葬,尸体保存在县衙的冰窖中。

薛誉准备就绪,开始验尸。

“死者刘振,男,年四十。全身上下、头脸、胸前呈深青黑色,肚腹肿胀,□□泻血。用皂角水揩洗银钗,伸入其咽喉,取出后银钗呈青黑色,用皂角水揩洗不掉。疑似中虫毒。”

验尸结果与吴斤检验的无二差别。

魏夫人说得不错,是中虫毒而亡。

“陈主簿,本案的其他情况,可能与我们详细说说?”柳凤问道。

“你等等。”陈兴走开,过了片刻回来,手中拿着一本案卷。

“案子的情况和调查过程,都在这儿了。”

柳凤接过,细细看来。

刘振是昆仑国人,常年在华岩做生意,购置了一套宅子和一间别院。

宅子里住着他的一名妾室,和几个仆从,都是昆仑国人,对他很是忠诚。

刘振死亡当天,一整日都待在宅子中。

用过晚膳后,说是有生意上的要事,去了一趟别院。

据别院的下人说,刘振是戌时初刻到的,到了以后便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屏退了下人,让第二日卯正时再来。

下人并不知刘振到别院所为何事,这也不是他一个下人应当问的。

下人谨遵吩咐离开别院回到宅子,一直到第二天卯正时才去别院,可别院的屋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拍打屋门,发现刘振屋门和窗子都从里头栓上了,里头却无人回应。

无奈之下破门而入,却看见刘振躺在地上,口吐白沫,七窍流血。

而他的周围,顺时针的方向,有一圈血红的幼童脚印。

那脚印沿着尸体正好闭环,即不通向屋门,也不通向窗户。

尸体不远处,一个名贵的花瓶,碎了一地。

经验尸,推断死亡时间为当晚亥时初刻。

魏天查明,血红的脚印并非人血,而是鸡血。

且脚印受力均匀,不似自然步伐有深有浅。

所以,定有人在捣鬼。

半个时辰后,几人来到刘振死亡的案发现场。

大概是死了人,又被官府查封,这里已经好几天没人打扫了,有了一层薄灰。

尸体曾经躺着的位置,用白色石灰做了标记。

而血脚印,早已干涸,散发出腥臭味。

情况同魏知县调查的大致相同,门窗都检查过,确实是内部栓上的状态。

“可有头绪?”薛誉问道。

柳凤想了想,“刘振身上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可屋内却有个打碎的花瓶。这是为何?”

“凶手被刘振推至高柜边,将花瓶撞翻至地面?”陈兴在一旁推测。

柳凤检查了一番高柜的柜底,并无移动痕迹,她摇摇头,“应该不是。”

倒是花瓶瓶底,在柜子上摩擦出了刮痕。

“薛誉,虫毒从吃下到发作大概要多久?”柳凤问道。

“毒性厉害的,吃下后一刻便可毙命。”

“死亡时间推断为亥时初刻,也就是说刘振吃下虫毒的时间为亥初。那时别院的下人已经回到宅子了,有人证,毒应该不是他下的。”

“那就是有人在仆从离开后,进了刘振的屋子给他下毒?”

柳凤点点头,“刘振身上无打斗痕迹,应当未与人发生争执。这虫毒,便是他自愿吃下的。能让刘振不假思索如此信任,必是相识之人。”

陈兴在一旁接了话,“魏知县也是这么说的,可我们查了一圈刘振的熟人,甚至是仇人,都没什么发现。”

“先不论刘振是如何自愿吃下虫毒的,此人看着刘振毒发死亡,将屋内门窗锁好,在他周围踩上一圈脚印,后凭空消失。这便是我们百思不得其解之处。”

当日晚间正巧下了大雨,屋外的痕迹被雨水冲刷干净,早就找不到痕迹了。

而屋内凭空消失的幼童脚印……

柳凤喃喃道:“一定是用了什么诡计……”

可如今,她还没有想通。

“去看看吴仵作和刘韬吧。”

吴仵作和刘韬皆死于迷药,凶手用了致死的量,尸体身上无其他伤痕,倒是让他们离开时没有感受到太多痛苦。

二人死亡时,家中并无他人,没人知道他们经历了什么。

门窗从内紧闭,尸身周围同样有一圈血红的幼童脚印。

由于这三起命案发生有段时日了,现场痕迹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淡,越来越少。

柳凤并未理出什么头绪,只是奇怪,既然要装神弄鬼,为何是幼童的脚印?

难不成刘振的死,与孩童有关?

“陈主簿,能否帮我们查阅一番,这两年是否有死者是年幼孩童的案子,当中牵连了刘振,但最终并未对他定罪。并且,负责验尸的是吴仵作,书吏是刘韬。”

“这……恐怕需要点时间。”

“无妨,我们等你消息。”

薛誉和柳凤从县衙出来,薛誉不解:“让陈主簿查的东西,是何用意?”

“这世上没有鬼,但有的是装神弄鬼之人。为什么选择孩童的脚印?我猜测,也许刘振曾搞出过人命,死者是名孩童。但官府验尸有误或收受了好处,让死者冤死,凶手逍遥。”

薛誉点点头,倒也合理。

二人边走边说,在念娇楼停下,正巧是与林翔约定的正午。

林翔将小笼包交给了薛誉,“一笼给魏知县,一笼给你们,趁热吃。”

柳凤有些惊讶,“林掌柜你太客气了。”

林翔摆摆手,“查案辛苦,不过一笼包子,算不上什么。你们可是从县衙出来?有什么线索了吗?”

薛誉摇摇头刚要说什么,被柳凤拉住。

她笑道:“查案之事不便透露太多,林掌柜见谅。”

林翔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拿着百姓的心意,薛誉和柳凤往魏府去。

这次魏府的下人不再拦着他们,而是毕恭毕敬将柳凤和薛誉迎进。

“柳公子,薛公子,夫人在老爷屋里照顾他,腾不出时间亲自相迎,请你们跟我来。”

薛誉点点头,“有劳了。”

柳凤跟在身后,第二回到魏府,终于能好好看一看这知县府邸了。

魏天的府邸布置简约淡雅,也不大,不过走了两盏茶的功夫,便到了那个空置出来的院落。

甚至和刘振的别院比起来,都逊色许多。

这魏天,大概是个两袖清风之人。

“就是这儿了,里边儿请。”那仆从手掌向上摊开一指。

柳凤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院子虽然是空置的,但已然打扫干净。

里面有一棵高大的桑树,阔叶密布,遮住了一些阳光。

桑树旁有一架小小的拱桥,拱桥下的水流清澈,有鱼有虾,游得欢快。

走过拱桥,有间屋子,屋门紧闭。

屋子旁竟然还有个小厨房,倒是让柳凤欣喜不已。

仆从推开屋子的门,“二位请吧。魏府不大,虽简朴了些,但若有什么需要,你们尽管提,定能满足。”

进屋便是一张四方桌,桌上放着茶盘。

左侧是书桌和书架,右侧是柜子。

往里走,有一张床,床上的被褥干净整洁。

一旁还有个门,半掩着。

薛誉转了一圈,拱手弯腰,“替我向魏知县和魏夫人道谢。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没什么需要添置的了。”

“还要麻烦你带柳公子去他的屋子。”

柳凤点点头,薛誉的屋子看起来不错,自己的应当也差不到哪里去吧?

没想到,仆从愣了愣,走到那扇半掩的门边,推开,“柳公子的在这儿。”

柳凤狐疑地跟上,探过脑袋往那边屋子一看。

里头也有一张床,稍微小些。

另外还有张茶桌和衣柜。

啊这……

薛誉轻咳了两声,“敢问府上还有其他的屋子吗?”

仆从挠了挠头,“夫人吩咐,柳公子是薛公子家的书吏,理当住在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这虽是耳房,但也不小。”

“魏府只有这一处空置的屋子了,再没别的了。”

薛誉面露难色。

孤男寡女共处一屋,这不合适。

“或者,我住到小……”

柳凤忙捂住薛誉的嘴。

多大点事儿,以前查案时,累了倒地就睡,谁管身旁是男是女。

再说了,这不还有扇门吗?

若是薛誉企图对自己不轨,这段时日的功夫不是白练的,怎么说都能将他撂倒打个几拳。

“不用不用,这样挺好的。对了,这是县里念娇楼的小笼包,掌柜听说魏知县病了,托我们带来,是他的一点心意,若直魏知县醒了,趁热吃。”

仆从点头接下。

“有劳你了,你先去忙吧。”柳凤笑着将那仆从送走。

转身,却见薛誉拎着自己的行囊站在屋门外,“我搬到小厨房去。”

柳凤“啧”了一声,走过去,将他手中的行囊接过,放在了四方桌上。

“你怎么那么多事儿呢?厨房是住人的地方吗?连张床都没有,还漏风。”

“可……”

“可什么可,这不是有个门吗?再说了,我俩坦坦荡荡,我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

“我……”薛誉半天没憋出一句话。

“行了,就这样吧。你若是住到小厨房,府上的人铁定要起疑。要是我的身份曝光,我可饶不了你!”

薛誉叹了口气应下。

屋子收拾妥当,陈兴那边也传来了消息,并未查到有幼童死亡的案子。

刘振的死又陷入了僵局。

薛誉拍了拍柳凤的肩膀,安慰道:“正常,再找线索便是。今晚想吃什么?也不麻烦魏夫人了,我给你做。”

柳凤连最喜爱的用膳环节,都心不在焉,她摆摆手,“不用这么麻烦,去念娇楼吧。”

可惜,好巧不巧,念娇楼居然关着门。

柳凤更沮丧了。

薛誉继续安慰道:“没事,有我呢。饿不死。”

二人回到魏府,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小厨房里传来焦香味。

薛誉端着两碗菜进了屋,“桑叶饼,炸蚕蛹。”

柳凤咽了咽口水,往屋外的桑树看了一眼。

还真是就地取材,结合实例……

野外生存没你我都不看。

可柳凤吃得并不香甜,一口饭含在嘴里,眼睛盯着前方的虚无,一动不动。

薛誉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

“在想凶手是怎么办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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