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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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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枭没接,谢鹤临便把果盘放到他面前,但徐枭也没想要吃,他借着柔和的灯光咄咄逼人,忘了眼前只是短暂的假象。

谢鹤临只好回答他:“有,每一年都有过生日。”

徐枭并非不知情,每年到了日子,谢鹤临都会回去谢家,在国外的谢家还有一群等着给他过生日的人,赵寒也曾说过,大概是不解,问他的雇主:好像每年今天都有人定了蛋糕,是谁的生日吗?

但事实从谢鹤临口中叙述出来的时候,徐枭还是觉得残忍,赤裸裸的真相是谢鹤临过得很好,离开徐枭的每一年,过得都和以前一样,没有差别。

徐枭眼神闪躲,不想要在这里待下去,他自取其辱的可笑,没料到有一天还能被谢鹤临再伤到。

谢鹤临打量着徐枭的脸色,没错过他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在徐枭想要后退离开前,又说:“大伯和二伯每年都会给我过生日,堂哥堂姐也会买蛋糕和礼物给我。”

谢鹤临年纪不小了,但在成家立业的哥哥姐姐前面,他永远是个小孩。

徐枭不想再听:“知道了。”

可原来谢鹤临也会强人所难,他不顾徐枭的情绪,不听他的话,固执地说下去:“我的生日愿望他们没办法替我实现,所以我从来都没有吃过生日蛋糕,因为你不在,枭枭。”

徐枭真的没办法在这种时候还冷冷静静地看着谢鹤临,同在一个屋檐下都很难,总觉得谢鹤临以前不是这样的,没这么油嘴滑舌,说些蛊惑人心的话,徐枭明明是不信的,可心又不由他做主,莫名丢了心跳。

“去哪里?”见徐枭转身,谢鹤临问。

“回房间。”徐枭语气不耐。

谢鹤临在他身后问:“你不陪我吗?”语气可怜巴巴。

简直他妈的难以置信,徐枭扭头,想问谢鹤临闹哪样,谢鹤临恰到好处地卖惨:“我不想一个人,你陪陪我吧。”

徐枭在客厅里坐下了,听着厨房里传来水流的声音,切菜的声音,食材入油锅然后开了油烟机的声音,房子太小就是这一点不好,一点点动静就和在耳边发生似的,那么近。

可怜的难得想要好好过一个生日的谢鹤临,十分尊重徐枭的口味,时不时问一声徐枭有没有忌口,能吃辣吗,香菜要不要放。

徐枭简直听迷幻了,没忍住问:“你在国外吃中餐?”

谢鹤临出锅了一盘小炒,凉了也不太影响口感的那种:“我一直吃中餐,大伯家不习惯吃外面的东西。”

所以谢鹤临吃中餐,学厨艺,离开的这些年里,他有努力让徐枭更喜欢他一点。

徐枭听完没太大反应,他总觉得自己自欺欺人的可怕,连在意都不敢表现,以为这样就是不在乎,他点了点头,说:“我现在喜欢吃香菜。”

谢鹤临问的是对的,因为人会变,时间不停往前走,人体内的细胞更换再更换,七年时间,刚好把徐枭身上谢鹤临曾经了解的那些习惯通通换掉。

徐枭也不会吃辣了,一点点辣,就让他扑哧扑哧直哈气。徐枭尝试过曾经最不能接受的鸡爪,闭上眼睛,比喝药还要痛苦,他吃完了,觉得不能接受,可第二次看到的时候还想再尝试一次。

他一直是这样的人,讨厌的人可以很讨厌,但有些时候撞了南墙也学不会回头。

谢鹤临做了番茄鱼,因为徐枭不会吃辣,又不想吃到鱼皮,鱼骨在烧出汤底后都被捞了出去,剩下的那锅汤很干净,徐枭怎么捞都不会看到他不喜欢的东西。

可谢鹤临的厨艺实在是太好了,他精益求精,把徐枭饿得不轻。徐枭不喜欢在饭前吃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很影响胃口,所以他闲来无事,只好抽烟打发时间。

烟盒才拿起来,就被谢鹤临看见了,阻止他:“别抽烟。”

以为谢鹤临让他别在家里抽烟,谢鹤临自己也抽烟,还那么讲究,徐枭在心里吐槽,拿着烟盒要往外走,谢鹤临却又有话说:“枭枭,别抽烟了吧。”

或许在谢鹤临眼里,徐枭还是当年的徐枭,十七岁,没成年,不该抽烟不该喝酒,香槟只能抿一口,要是有人在边上抽烟,谢鹤临都不希望徐枭站着,因为会吸二手烟。

灯光下,谢鹤临的模样又变得模糊不清,甚至让徐枭难以分辨,眼前的人究竟是谁,以什么样的立场,对他说这样的话。

徐枭抖了抖手里的烟盒,从中抽出一根香烟,夹在指间,细细地瞧着,觉得这支烟长得十分符合他的眼缘,于是他笑了笑,看着烟:“你是不是不知道我今年几岁?”

徐枭这个样子显得特别冷淡,他是笑着的,甚至不看谢鹤临,可谢鹤临却感受到了一种尖锐,平淡的不带犹豫地刺进他心里。

得到回答的徐枭还在发问,慢条斯理地把玩着香烟,不紧不慢地追究:“又或者,你用什么身份管我?”

徐枭抬头,冷淡地看着他:“九哥?”

谢鹤临没能说的话来,他本来就属于多管闲事,以为徐枭还是徐枭,他向来靠假象粉饰太平,没忘记可以装作忘记,徐枭却不吃这一套,他非要让谢鹤临看见鲜血淋漓的真相,非要他们彼此谁都不能好过。

谢鹤临的沉默让徐枭痛快,他笑起来,推开了阳台门,人走出去,把门关上,他把自己留在黑暗里,背对着围栏点了根烟,谢鹤临在明亮下继续准备他的生日餐,洗干净的草莓放在果盘里。

哦,徐枭想起来了,刚刚忘记吃了,洗过的草莓。

一支烟抽完,徐枭没有动静,谢鹤临登堂入室,把他从自己房子里挤了出去,他在阳台上吹风,有一点冷,厨房里人影晃动不停,那个地方应该是热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徐枭的手机响了,来电人是翟昀,他接了电话,冻得不想说话,翟昀迟钝地开口:“蛋糕要现做,需要一个小时左右。”

徐枭看了眼时间,算不上早,可一个小时还是等得起的,如果翟昀回来得早,可能零点还没有过,那谢鹤临还是可以在生日这一天凌晨,等到徐枭给他的岁岁平安。

“好,”徐枭说,“早点回来。”

徐枭又点了一支烟,却没有抽,他转过身倚在围栏上,等风吹,香烟慢慢燃烧,时不时掸一下烟灰,希望时间过得慢一点,又希望时间过得快一点。

可外头实在太冷了,徐枭又有点不爽,我的房子为什么受冻的是我,就因为谢鹤临让我陪他吗?!他看起来真的很可怜吗?!

徐枭:“......”

陪就陪吧,不想看见,在阳台上也算是陪,冻就冻吧,感冒最多一个星期也总是会好的。

徐枭郁闷地掸烟灰,在心里骂了谢鹤临一百遍,脏话太过密集,连阳台门被打开都没发现,一件温暖的外套披在徐枭的肩膀上,气味陌生,带着淡淡的烟味。

徐枭偏头,谢鹤临就站在他身后,是一转头就能看到的位置,雾好像突然就散开了,余光里小区入住的人家里灯火通明,徐枭听见谢鹤临问:“冷不冷?”

徐枭吸了吸鼻子,猝不及防打了个喷嚏,嘴巴还硬得不行:“不冷。”

谢鹤临替他把外套又裹紧了一点:“冷的话早点进来。”

“我都说了我不冷!”但谢鹤临话说完就进去了,似乎早就料到徐枭会说这样的话。

徐枭好气:“......”

将要燃尽的烟被摁捏在烟灰缸里,徐枭把外套拿下来,进了客厅,随手扔到沙发里,往房间的方向走,谢鹤临还在忙,大概是厨艺真的不错,甚至能兼顾两个锅,徐枭觉得这人真是有点陌生了。

然而注意力这么集中的谢鹤临还有空观察到徐枭的动静:“去哪里?”

“?”徐枭:“回房间。”

谢鹤临手里还拿着锅盖,一动不动地看着徐枭,表情分明没变,徐枭却觉得眼前人莫名可怜起来:“不是说要陪我的吗?”

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徐枭想给自己一巴掌,让你多事。

徐枭在客厅里坐下了,倒不是介意沙发被谢鹤临躺过,只是更喜欢在地毯上玩游戏而已,游戏存条中上一次结束的还是双人游戏,徐枭不是很想一个人玩。

手痒,但翟昀不在。

门外那几个人都陪了徐枭七年,但对徐枭而言,翟昀和他们不同,就像谢鹤临身边那么多人,他还是更信赖陈霖一样,有些人从一开始就不太一样。

哪里不一样徐枭又说不出来,像哥哥姐姐那么多他就是最喜欢谢鹤临一样,像这些年见过的病患不少他只和程知衍保持私底下联系一样,有些人可能对上了某些频率,于是他们成了朋友、亲人、爱人。

徐枭打开单人游戏,选来选去都觉得差点意思,不是觉得少了翟昀就玩不下去,只是比起自己玩,他更想要看着别人玩,而他什么都不需要干。

游戏开始,寂静的夜里音效太大,徐枭嫌吵,调小了音量又觉得没什么意思,玩了两把都因为不够上心输的很惨烈。

不情愿,一点都不想要陪着谢鹤临,谢鹤临在他身后动静太大,不管游戏声音大还是小,他都听得到。

徐枭扔了手柄,倒在地毯上,侧着脑袋玩手机,打开网页,看了两页新闻,困了,眼皮慢慢垂下去,闻着厨房里的香味,就这么睡着了。

像谢鹤临这样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从小到大什么都不缺,成年生日礼物,按理说应该要特别一点。

但徐枭想了很久,原因是谢鹤临没有任何喜欢和沉迷的东西,球鞋、模型对他而言都没有吸引力,他是个不会被诱惑的人。

这让徐枭很苦恼,琢磨很久也没想好要送他什么礼物,日子一天天临近,每晚,徐枭都对着书桌前努力奋斗的谢鹤临惆怅万分。

送礼物,该送什么礼物,什么样的礼物才算特别。

生日宴会举行到很晚,徐枭早就困了,他不是主角,在边上配合起来只觉得麻烦,于是早早退场,回家睡大觉。

在谢鹤临房间睡了很久,徐枭要等的人才带着一身酒味回来,那样的酒味在年轻的身体上竟然不显得难闻。

也许是因为谢鹤临没醉,只是比平时放松,他看着徐枭笑起来的样子实在是太好看了,徐枭很轻易地原谅了晚归的醉鬼。

谢鹤临眨了眨眼,喝多了还执念很深地问:“枭枭,我的礼物呢?”

徐枭把礼物装在漂亮的礼盒里,外面套了个礼品袋,看起来很正式。

谢鹤临接过礼物的时候忍不住心跳加速,他什么都收到了,也什么都不缺,只是想到这是徐枭送他的,特殊的礼物,就难掩心头悸动。

“送了什么?”谢鹤临嘴边是难以抑制的笑容,接过沉重的礼物,迫不及待要拆开。

徐枭睡眼惺忪,又直勾勾地盯着谢鹤临,不想错过他看到礼物时的心情。

一瞬间,莫名的情绪在两人间游荡,直到谢鹤临打开了礼物盒。

“......”谢鹤临裂开:“这是什么?”

沉重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就这么躺在寿星手中,谢鹤临不理解,他非常不理解。

徐枭却十分坦然,挠了挠脖子,嘿嘿一笑:“总得送点实用的。”

幸运的是,没多久,谢鹤临就用到了那本练习题,于是他理所应当地从折页里翻出了徐枭给他的手写信,很遗憾不是情书,但谢鹤临还是觉得满足,他们生活在这样的年代,比钱金贵的其实已经很少了。

徐枭趴在地上很久都没有动静,明知道会惹徐枭生气,谢鹤临还是悄悄走过去,想看看徐枭是在睡觉还是玩手机,被骂也没关系。

但徐枭睡觉了,睫毛微垂,少见的乖巧模样。

先前徐枭给谢鹤临盖过的被子在谢鹤临醒来后被整齐地放置在沙发扶手上,于是那块毛毯又被盖到了徐枭身上,唯一不同的是这次毯子是被摊开的,它把徐枭包裹起来,让他在梦里感觉到暖和。

敲门声响,在屋主人睡着的情况下,谢鹤临理所应当开了门,翟昀拎着蛋糕站在门外,看见谢鹤临的瞬间真的非常尴尬,紧接着才意识到自己的不礼貌,低垂着眼:“九爷。”

谢鹤临不喜欢翟昀的原因有很多,可归根究底,都是因为他不在徐枭身边,如果他在的话,徐枭身边的位置也不会给了一个保镖。

可谢鹤临眼下没空和翟昀计较这些,看着对方手上的蛋糕,问:“枭枭让你买的?”

谢鹤临想要知道的是,徐枭什么时候让翟昀买的,是为他过生日准备的吗。

翟昀低着头不敢看他,这是第一次,感受到了不属于谢鹤临身份的压迫感,含糊不清地:“嗯。”

谢鹤临接走了蛋糕,门从翟昀面前关上,那一室明亮的光,被逐渐合上的门切割开一个菱形,慢慢变成了一条线,然后,翟昀陷入了黑暗。

蛋糕被放到餐桌上,谢鹤临走过去,俯下身,想要把徐枭叫醒。

徐枭梦到了谢鹤临拆开礼物的场景,他倒在床上,差点笑岔气。

那样的笑容延续到了梦外,谢鹤临拍着徐枭的肩,轻声叫他:“枭枭,起床了。”

温柔的声音传入梦中,徐枭分不清今夕是何夕,他笑着睁开眼,看到谢鹤临的那一刻,笑容都没收:“谢,”

徐枭的话却没说完。

谢鹤临知道,徐枭停顿的,没说出口的那声是,谢九。

徐枭醒了。

作者有话要说:徐枭:喜不喜欢我送你的礼物!够特殊吧!

谢鹤临裂开: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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