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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三张便利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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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了!

一切都疯了!

骆央央大步跑着,运动鞋在雪里踩下一个又一个脚印。耳边呼啸而过的风阵阵,大口喘着气,她浑身热的厉害。

砰的一声,激起片片飞雪。躺倒在厚厚的积雪里,嘴里呼出的白色雾气,转瞬就没了踪迹。

砸在雪上一点儿都不疼,骆央央却觉得眼眶渐渐湿润起来。

言知,你到底是谁?

到底为什么......

为什么她这么难受。

死死攥住气雾剂,骆央央低低咳起来。积攒在眼角的水珠一震,咻的一下滑落下来。

任其坠落,骆央央蜷住身子。她死死咬住唇,直到终于承受不住才僵直的将药吸入口中。

脸上传来湿热的触感,骆央央知道,是满满。狗狗不知道大人的世界里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本能的感觉到她不开心,便想要做点什么。

把狗狗拉的更近,骆央央将满满的小脸蛋贴在脸上,心中思绪万千。

那个男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还有那个梦,是真实发生过的吗?

如果是的话,那么她为什么都不记得了?

又为什么......

偏偏只忘记一个人。

骆央央越发想不明白。接二连三的巧合一同发生,在梦中出现过的人又出现在现实生活中别人的嘴里。

不对!

骆央央猛然忆起什么,指尖直直向着满满的脖子伸去。拨开厚厚的毛发,她仔细翻找着。

暖阳洒下的湖边,狗狗乖乖的一动不动,任她找了一遍又一遍。

“没有了......怎么没有了!”喃喃自语着,骆央央不可置信的呆在原地。

心底像是被砸穿冰层的湖底,颤抖的手在半空中停留了许久,半响伸向了狗狗的腹部。

浓密的毛发下,骆央央轻轻摸寻着。她极慢地、极慢地移着指尖。

她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

是害怕发现自己一直活在被安上玻璃的水晶球里。

还是怕发现自己并没有独立到可以应对任何事。

骆央央不知道了。

她只知道当自己发现那条疤时,一切都会不一样。

就如此刻般。

细细的疤痕浅浅一道,不仔细看都约已看不出。骆央央不知道那些在脑海疾速游走的想法都是什么,她只能抱住大狗,然后在它柔软的毛发里一遍一遍的唤着。

她的满满。

*

梅花越过围栏傲然挺立着,好似丝毫不在意枝叶和花蕊上洒落的雪花。

骆央央抬头看了好一会儿,直到王姨的声音传来。“姑娘,大冷天的你站那干哈呢。”

“别再感冒了!”说完她便回了屋,没过几秒便拿了毛毯急急赶来。“刚遛完弯可不能晾汗。”

“咱们乖乖今天咋样,是不是也遛得贼舒服!”骆央央抚过身上的毯子,挽着王姨的胳膊接着话,“满满今天噗噗了超多,一定超舒服的。”

强装着镇定,骆央央闲聊着,“过得真快啊,没想到满满都长这么大了,我都快抱不动它了。”

“哈哈姑娘啊,这你可没说错。”王姨被她逗乐,一下就嘿嘿笑出声,“我们满满现在可有六十五斤了。”

被打开话匣子,也或许是被提及往事,王姨瞅着呼呲呼呲喘气的狗狗说个不停。她用手比划着,“还记得当时姑娘捡到满满时就这么一小点儿 ,两个月大的小家伙可把我们姐姐心疼死了,多少个夜晚都担心的睡不着觉呢。”

“不过好在都过去了,现在我们满满最健康了是不是!”宠爱的撸着狗头,王姨笑的一脸慈祥,“我们家姑娘也会越来越健康的。”

还记得王姨头次来家里,见她的第一面叫的是小小姐。老妈当即说那样喊太过生分,所以自那以后便都是唤她姑娘。

骆央央喜欢她这么叫自己,因为她知道姑娘二字在东北地区是长辈对晚辈的喜爱。换言之,这是王姨对她的爱。

王姨结过一次婚,她说前夫是因为她不能生育所以和她离了婚。骆央央还记得王姨说那话时一脸平静,彼时还没成年的她一脸愤愤,大叫着坏男人不是东西。

一晃那么多年就过去了。

收回心绪,骆央央抱住王姨,她已经知道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了。

记忆发生改变了。

骆央央无比肯定,满满绝对是她们在一六年的秋天领养回来的。那时的她大病初愈,庆祝出院,妈妈帮她实现了心愿,所以和老爸三人一起去了城南。

那时的满满还没到两岁,见到它的第一面骆央央就知道它会成为家里的一份子,她绝不会记错。

迈向二楼的步伐如此沉重,骆央央靠在床尾翻着相册。那本命名为满满的成长日记封皮依旧,只是第一页的照片成了别的。

满满初到家时在院子拍的第一张照片已不见踪迹。取而代之的是只还没抱枕大的小狗。

狗狗正安静的睡着觉,盖着条小花毛毯的它一看就很舒服,但角落露出的弹力绷带透露出它其实受了伤。

一如昨夜梦中那般。

......

相册摊开许久,久到她想了好多好多。

所以,昨夜那些并不只是个梦。

所以,她曾认识名叫言知的人。

所以,她确实遗失了部分记忆。

思绪渐渐变得清晰,骆央央紧紧揪住照片。

那么还剩下最后一点,她和王姨截然不同的记忆是因为什么?

在她脑海中,到底是许多年前收养满满的记忆是真。

还是那个恍若昨日般,她在路边发现满满的记忆是真。

骆央央不知道了,但她迫切想要知道。

她想,或许是冥冥之中有人想要告诉她。

告诉她,一件她应该知道的事。

*

天色日渐变暗,骆央央打开台灯轻快应着,“你可得早些回来,满满都想你了。”

挂掉电话,她唰的在纸上划上红线。心中了然,果然木子对于满满的记忆是和王姨一样的。

还有,骆央央咬着笔,在好友那栏一笔一画的写着,不认识言知。

仔细合上笔记,骆央央起身去了书房。景湾的那场火把什么都烧没了,出院时她去给隔壁一家道谢时顺路看了一眼,里面早已是焦黑一片。

不过只要她的满满还有她的长笛在,别的都可以再慢慢置办。就是电脑还没来得及买,骆央央只好用书房的。

顺手把空气净化器档位调高,骆央央坐到书桌前。她们家的密码一直都是用的同一个,轻车熟路的打开,她点开浏览器。

[海城一中言知]

回车键按下,键盘发出雨滴的轻响,随后页面唰唰唰出现了很多链接。

把椅子拉近,骆央央仔细看着。不是,这个也不是,鼠标向下划着,她点了一页又一页,却怎么也找不到半点关于此人的消息。

怎么什么也找不到......

主机风扇呼呼转着,骆央央无力地躺在椅子上,望着天花板出着神。

照常来说,言姓不是常见姓。她本以为会在网上搜到一些线索,但没想到根本就行不通。

隔壁那家回来的路上她去看了。鼓起勇气敲了门,但等了好久都没人应。

吃饭时她也旁敲侧击问了王姨有关隔壁的事。王姨却说隔壁栋早就没人住了,看着干净是因为每个月都会有人来打扫一番,主人好像是姓许。

怎么什么都对不上,骆央央开始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多虑了。

还记得老爸之前就和她说过,路上如若有奇怪的人和她说话让她不要理。说是现在商战都稀奇古怪的,他怕有人会跟她说些什么不着头脑的话。

难不成真是自己多想了?骆央央托着下巴沉思,或许是那人偷听到了她的自言自语?

可是......

骆央央回想着,早上那人提起言知时眼神很是悲伤,看着并不像是假的。

“啊!”哀嚎出声,骆央央胡乱揉着头发,她真的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满满~”有气无力的唤着狗狗,骆央央疲惫的闭上眼睛,她现在急需她的乖乖来恢复元气。

听到有人喊它,狗狗哼次哼次的从沙发后钻出来。骆央央眯开一条缝侧头看去,就见她的乖乖正咬着只兔子玩偶一脸谄媚的笑着。

一见这笑,骆央央就知道满满这家伙做了错事。她蹭的一下站起身,本着脸装作凶凶的,“你从哪里搞来的?”

大狗拼命摇着尾巴,往前一弯前肢,啪的一下给吐了出来。

从狗嘴里救出的玩偶被咬的支零破碎的,骆央央哭笑不得,“满满你真的是要挨训了!怎么给咬成这个样子,兔兔也会痛的。”

灰色兔子耳朵长长的还印着小花,身体却已经变成了两半,里面填充的棉花哩哩啦啦的撒了一路。

书房里怎么还有玩偶?是之前买给满满的礼物么?

满满刚到家时家里人时常给它买小玩具,有的时候一下买太多了王姨就会给收起来,看来这个也是之前买的。

骆央央捏起和兔子连在一起但侥幸逃脱满满大嘴的星星,开始弯腰捡起洒落一地的填充物。

白色棉花散在木地板上,看着有些像那年去溯溪时水面上飘着的山梅花。

干净、柔软。

抓了满满一手的棉花,骆央央转身唤着满满一同离开。书房文件多,她可不能单独留满满在书房。

手上还拿着星星,对玩偶还有迷恋的狗狗还以为是想要和它玩,后腿一蹬又咬上玩偶。

发条八音盒的声音瞬间充斥四周,被拉长的线慢慢往回收,悠扬的乐曲温馨了整间屋子。

是首摇篮曲。

很耳熟的旋律,骆央央边听边踩着楼梯往楼下走。她往回看了看,就见到满满正趴在地上和兔兔玩的不亦乐乎。

无可奈何的摇摇头,骆央央浅笑着来到客厅。抓了一手的棉花热热的,把她的手心都沁出了汗。

坐在壁炉前,骆央央随手把棉花扔在壁炉里。透明玻璃里火苗点点,看着马上就要熄灭了。

白色棉花星星点点洒在已经烧黑的木材上,像极了黑夜里的群星。

只是在那个只有黑白红的小世界里,不知何时混进了一抹新绿......

“嗯?”疑惑出声,骆央央贴在玻璃上睁大眼睛。那绿色纸片小小一张,瞧着只是片彩屑。

应该是捡棉花的时候不小心夹杂其中的。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骆央央不再理会,往后一仰上了沙发。

那方不大的暖炉里正叭嚓作着响,刚添的几根木柴还厚嘟嘟的,小小的火苗正绕过它的身子悠悠往上燃着。

白色的棉花早已变黑,连同那个绿色的小东西一同再也寻不到踪迹。

松软的沙发很是舒服,骆央央放松的沉下身子,任由自己往下陷。

再往下陷。

*

“哇好好看!”

铺天的呐喊滚到耳边,处在沉睡中的少女被吓得一激灵猛地睁开双眼。

火树银花的夜景下,少年一袭白色长袍,他弯着眼角,唇边酒窝若隐若现。

‘央央,新年快乐。’

他左手拿着东西,绿色包装纸闪着薄光。见她呆愣着,灰色小兔被少年轻轻拿了出来,一同带出的,还有一首摇篮曲。

有什么被风吻了一下,绕着圈的落在地上。月光钻过结彩的树,幽幽洒了下来。

银色流光晕在绿色的便利贴上,晕在那铁画银钩的字上。

【演出辛苦了央央,希望星光与兔兔能夜夜伴你好梦。】

风还是不停,缓缓地又送出个吻。

便利贴被风推着靠近,来到了她银色的高跟鞋下。它温和的贴在地砖上,上面的字历历可见。

那行小字淡淡的,却很是贴心,一如他的主人那般。

【言知,写于那个遇见移动城堡的冬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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