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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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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来审案的杨知府看上去是个很和善的人,一直笑眯眯地与柳明辞寒暄,但即使眯成一条缝,也不难看出他那眼睛一直滴溜转着,游移在她和柳明辞之间。

他撵了撵自己的胡须,微微躬身请示:“下官不知,这案子,大人打算怎么判?”

柳明辞对外又恢复成那幅疏离冷漠的模样,他微微垂眸有些严肃地看向知府:“你是本地的知府,你审本地的案子要问我?按照我朝的律法自然是该怎么判就怎么判!”

对方赶紧躬身行礼:“大人您说的是,只不过下官不知道为何这案件会引起您的注意,毕竟我们琴水县……”

“现在你是在打听我的事情了吗?杨、大、人!”柳明辞的声音依旧很平静,明明只是微微加重了语气,但却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这倒是宛易逢没见过的柳明辞,不过想想也是,她以前和柳明辞办事都是在京城里,京城里的那帮人都是人精中的人精,他们往往一个动作就能明白上级的意思,根本不需要柳明辞多说什么。但在这种偏僻的小县城,这种做官的基本上都是,想要底下人做事勤快点,不严厉点根本没效果。

但问题在于,柳明辞什么时候和这些县官打过交道,据她得到的消息,柳明辞自十七岁进京之后就没再去别的地方上任了。

“啧。”看来静霜阁的消息不全啊,以往她会觉得是自己的疏忽,但是现在,她可不这么想了。

那边的杨知县立刻就识时务地低头行礼:“大人您说的是,是下官不分轻重了。”说完他们双手拢袖退到一边,一副谦卑的姿态。但就算是这样,在他的视线扫到宛易逢时,眼里的鄙夷和不懈依旧掩盖不住。

这位杨知县那簇新的官袍穿得很是气派,足蹬的薄底官靴都被擦得锃亮,而一旁的柳明辞一身常服倒是显得朴素,不过这也并不耽误他把县令的风头都给强了。因为是县令跟在他的身后,所以当他出现在公堂之上的时候,原本喧闹的人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紧接着便是众人的窃窃私语,尤其是女子讨论的声音,更加明显了。

宛易逢一直盯着杨知县,她躲在暗处看着坐在主位上胡子都快被气歪了的知县,简直快要笑出声来,究竟是谁总说女人善妒,这男人嫉妒起来更是没眼看。此人据说是工部尚书那边的族人,柳明辞并未表明自己的真实身份,只是拿出了自己是大理寺的人的官凭,连自己的名字都没说,所以他其实并没有把柳明辞看在眼。毕竟他要是知道身旁的人是谁,恐怕就要换一副面孔了。

一众衙员已经到齐,早有书吏坐在那里等候记录议程,笔墨纸砚皆已经备齐,堂下的衙役们分列左右,虎视眈眈。杨知县一拍惊堂木,升公座,提犯人,开始审讯。

林涛的证词和那晚一样,并没有出入,他依旧声称那晚在后院见到了郑书清,并且阻止了他前往书房查看。

“你说你要上前查看,被他拦了下来,可你一个黄府的下人,为何要听一个戏班班主的话?”柳明辞这回也不和他绕弯子,直接单刀直入地询问主题。

林涛对此并没有惊慌,只是面有难色地说道:“这位郑班主与我家老爷交情不浅,他说的话我不敢不听。”

一个县令和一位戏子能有什么交情,在场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于是杨知县也没有继续问下去,是一拍惊堂木说道:“传郑书清。”

当郑书清上来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有点心照不宣。只能说不愧是名动京城的头牌,唱戏之人的身段自是不用多说,那一双明眸熠熠有光,虽眼神中有些阴郁,但在抬眸之际,楚楚可怜的眼含着的那一汪春水,不禁让人开始好奇这美人愁绪为哪般?

一句话,这媚上的功夫做得很足。他一抬眼,不仅是周围的衙员们,就连装模作样的杨知县都红了一张老脸。在宛易逢的观念里,抬眼看人应做到不卑不亢,即使面对上司也不因逢迎谄媚。但是郑书清这类人往往并不是这样的,他们习惯了从下仰视对方,再加上常年的练习,他们的眼神基本上可以做到收放自如。

但柳明辞对此不为所动,他依旧没有无表情:“郑书清,林涛说案发当晚在去书房的路上见到过你。你是来唱戏的,为何在那个时候你会出现在书房?”柳明辞的问话其实暗含引导,林涛只是说过他在去书房的路上看到了郑书清,但是柳明辞这么问,其实就是在试探他究竟有没有去过书房。

郑书清缓缓摇头:“ 小人当晚并没有去过书房,而是去书房旁边的偏院,老爷在当天唱戏之前曾经交代过我,唱完戏以后去偏院领赏。但是那晚县令并没有来,我本来正打算离开,就听见外面的人说书房走水了。”

“这位黄县令可真是五毒俱全啊,这还带走旱路的。”听到这儿的宛易逢暗自感叹,什么赏非要去偏院里这种事情就不必多说,不过这也直接解释了为什么当晚在没有任何人来找黄县令的情况下,他会自己主动离席。但问题是,谁能给他作证?

“谁能为你作证?”仿佛是听到了宛易逢的疑惑一般,柳明辞出声问道。

“府里的主事管家,刘四。”

跪在一旁的林涛听到这话看上去并没有什么表情,但是躲在暗处一直盯着他的宛易逢知道,这人慌了。杨知县听到这里朝柳明辞的方向看了一眼,柳明辞点了点头,他才一拍惊堂木高声道:“传刘四。”

县令府上的管家刘四是一位老者,此人年近花甲,据汇报上来的消息称他打算忙忘这阵子就告老还乡。看着对面缓缓行礼的刘四,杨知县问道:“刘四,这位郑老板称案发当晚他在黄府的骗院等着领赏,可有此事啊?”

“回大人,确有此事,只不过这件事只有我和老爷还有郑老板,三个人知情。”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宛易逢瞄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县令夫人王氏,她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垂眸安静地听着。

“既然如此,那他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回大人,两人是天兴六年认识的,已有三年了。”

“在哪里认识的?”柳明辞接着问。

“卢知州母亲八十大寿的寿宴上。”

对答如流,要么是确有其事,要么是事先串供,毕竟柳明辞给的信息并没有这两人的关系。

“不过当晚小人刚走出房门……”这个时候,郑书清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好像有看到一个人从书房那边的小径走出来,看上去应该是一个成年男子,不过小人并未看清是谁。”

“启禀大人,听他这么一说我倒是记起来,那个时候我好像也在那边看见了一个人影。”管家也在一旁突然开口。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视线都转向了林涛,只见他脸色“唰”的一下就变白了,然后赶紧解释道:“不关我的事啊大人,我是从那边走过来但是真的没有见到老爷啊。”

“我们还什么都没说呢你慌什么。”柳明辞随手端起一旁的茶杯慢悠悠地喝起茶来了。

一旁的杨知县见此赶紧跟上,一拍惊堂木:“你说你那晚见到了郑书清,可是郑书清当晚根本没有见到杨知县,他有刘四作证,你呢?说!是不是你绑架杀害了黄县令,然后贼喊捉贼陷害郑书清!”

“老爷冤枉啊,小人那晚确实见到了郑书清!”

“报!启禀大人,属下在林涛的住处发现了凶器。”只见衙员将装有匕首和血衣的证物呈上,那血衣正是黄言贞当晚失踪时所穿的外袍!

杨知县一拍惊堂木大喝一声:“林涛,现认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此刻的林涛才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他大喊:“我真的是冤枉的!”然后指着郑书清对柳明辞说道:“大人,此人的父亲曾经在黄县令手底下任职,后来犯了杀头之罪被黄县令判处秋后问斩。请大人明鉴,他家和黄县令有世仇,为何还能和县令有这般关系,这分明就是蓄谋已久伺机报复。我和黄县令无冤无仇,根本就没有加害县令的理由啊!”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在场的人都议论纷纷,宛易逢看向跪在一旁的郑书清,他的背挺得笔直,垂下眼眸沉默不语,但并没有显露出一丝慌乱。

这一刻,宛易逢感觉事情已经开始慢慢串联起来了。

她看向一旁大吼的林涛,就像一条已经上岸但仍垂死挣扎的死鱼,冷笑了一声:“已经既定好的剧本,无论棋子怎样挣扎,终究是灰飞烟灭的下场。”

看到这里的宛易逢,默默离开了现场。

一切如宛易逢所料,就算郑书清和县令有仇但是人证物证具在,林涛根本逃不了这一结果,最终盖棺定论的就是管家的证词:黄县令曾经因为一些小事责罚于他,他怀恨在心才有的杀人动机,猪也是他事先藏在书房附近的草丛中在杀人以后才运过来的。再加上林涛此人平日里素来愿意招猫逗狗惹是生非,而且还睚眦必报,并没有人怀疑此事。

眼看着一场满县皆知的闹剧要结束的时候,郑书清却突然向柳明辞行大礼,说自己的父亲当年是冤枉的,自己跟在黄县令的身边只是想知道自己父亲的真正死因,愿以命相抵要求重查十年前泗水县的杀母夺婴案。而就在他将此话说出口的瞬间,天降大雪,众人都啧啧称奇大呼春日飞雪必是有大冤,纷纷跪地要求彻查冤案。

柳明辞当场表示一定会将此事上报朝廷,于是由黄县令的死引发的十年冤案的调查就此开始。

琴水县的这场案子就像儿戏一般结束了。

因为驿站的位置离得太远,柳明辞怕来回让宛易逢受风,所以便搬进了王县令府中。此刻宛易逢正盯着王家院子里的鸽子发呆,柳明辞进屋的时候就看见趴在窗边的宛易逢,无奈地摇头前去关上窗:“你为什么总喜欢坐在窗边,你明明就不能吹风。”

宛易逢盯着他看,没什么表情,柳明辞见没有回应赶忙上前:“是又受凉了,还是哪里痛,要不要请大夫再看一下?还是饿了,我今早做了糕点,现在在锅里温着呢,要不要吃一点?”

他的眼神很柔和,和公堂之上那幅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相去甚远,宛易逢看着柳明辞想着,究竟哪一个,才是这人的真实面貌呢?

她无视了柳明辞的关心,问道:“郑书清怎么样了?”

“明日他便启程回京,我们……”还没等他说完,外面便英烛的声音:“启禀大人,杨知县还在外面等候,说是要见大人。”

“嗯,知道了。”他回应外面的声音很冷,但是当他转过头对宛易逢说话的时候,又恢复了之前的柔声细语,“我去去就回。”宛易逢点点头,摆手示意他快走。

就在柳明辞离开以后,宛易逢跑到了前院,美其名曰晒太阳。

果不其然,撞到了一个人。

“你是?”正坐在躺椅上望天儿呢,就看见有一个人徐徐走来,不同于在公堂之上的卑微沉默,此时的郑书清倒是显得意气风发,不像是唱戏的倒像是某家的风流公子。

郑书清见到宛易逢也不惊讶,从容行礼:“在下是云清班的班主郑书清,是前来向钦差大人辞行的。”

“哦——”宛易逢故意扬了扬声调,“你就是那个京城的那个‘袅袅穿云衢,人间第一声’的郑书清?”

“姑娘谬赞。”

宛易逢随手指了一个方向:“大人现在在书房见客,他的书童应该在外面候着,你去找他通传,我身体不便恕不能相帮。”

“岂敢让劳烦姑娘亲自去,在下谢过姑娘。”

拜别之后他便转身准备离开,谁知背后突然传来声音:“怎么样,手刃仇人的滋味,不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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