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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 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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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琴曲和心跳整齐划一地协调鼓动,每个音符都敲击在心跳上,当本能的感受超越了理智,锦安然渐渐失去了控制自己思绪的能力

她只能肯定那混乱的心跳来源于自己的胸腔,原因她正被某人紧紧地贴在胸口,那人却还脸不红心不跳。

苏以冬的身躯像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海,包裹着她这尾不断躁动的锦鲤。

清甜的香根草与柑橘交融的香水缠绕在苏以冬的脖子上,只要锦安然呼吸着,就会被这股香水的味道侵蚀。

往日里柔弱的味道,在现在的情况下杀伤性十足。香味就变成了苏以冬的武器,像是枷锁,缠住她的神经。

但她没想过要主动去脱离这枷锁,每次让她逃避苏以冬热情的不是厌恶与害怕,而是潜藏在其中浓厚的暧昧感。

可是现在,这股暧昧也要被她慢慢所接受。

身体被小心翼翼地搂紧,狭窄的车身里,她紧贴着苏以冬那层轻薄的白衬,像是虚掩的伪装,可以感受到她皮肤的炙热。外面人群的脚步与其他车辆反反复复进进出出的声音都也只是沉溺于此时此刻的些许陪衬,像是鱼群入水,不见踪影。

闭上眼享受了一会,那拥抱却又松开,锦安然抬起头,对上苏以冬有些歉意的目光。

“不好意思,”苏以冬眼睫迟钝地轻颤一下,“我记得你说过,我在这样就……”

她脸一红,不远不近的记忆突然复苏,立马背过身,抱怨着:“下不为例。”

锦安然感觉自己的声音有些过于刻意,像是把自己的弱点故意展现给苏以冬,于是不断地用指尖捏着座椅上有些翘起的皮屑,装作漫不经心。

直到传来苏以冬浅浅地哼笑,纤细的手指在她鼻尖上柔软地一划,发出一句意味深长的挑逗:

“锦安然,小锦鲤。”

拥抱的余热还未消散,脑袋又被刺激的一怔,反问道:“你好像很喜欢锦鲤?”

察觉到这句话的歧义,她赶忙住了嘴。

只是偶然在后视镜上看到自己的窘样,锦安然一瞬间就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

身体白皙,面色却涨红鼓囊的犹如一个熟透的苹果,可不就是个锦鲤模样么……

“锦鲤寓意着好运与幸福,得到锦鲤的人会被眷顾,但能够拥有锦鲤的人,本身就已经足够好运了。”苏以冬戴上眼镜,将座椅调回到正常水平,“我很喜欢锦鲤,更喜欢你。”

她抿了抿唇,想要说些什么,到最后也没说出来,只是习惯性地将安全带扣上。

她从来不认为自己是锦鲤,至少她与“幸福”与“好运”完全不沾边,

她自认为自己一直都是带来厄运的扫把星。

第一次承认这个想法的时候,是在她最后一次进入医院。

她孤零零的一个人,身边没有任何可以依靠的人。

民警与医生都在安慰她。可她甚至没有看到唐素馨的最后一面,就要在确认死亡的白纸黑字上签下自己稚嫩的字迹。

那张纸像是写满了她罄竹难书的罪过,每一个笔画都像在心口割了很深的一刀。

只要没有了利用价值,身边将会不再有一切。人性的丑恶在此时无比的清晰。

锦安然,多么的讽刺,她的一切都已经跟这三个字背道而驰。

没有锦鲤般的好运,也没有安然的幸福。

当她意识到自己身边的一切都迎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自己已经成为孤独本身的时候,她潜意识的就将这一切的错误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

那是她想要寻求一个原因却又苦苦寻求不到,只能用来欺骗自己的理由。是思想里的自我保护。

可是稚嫩的她又能做什么呢?她甚至连最基本的哭泣都做不到。

当哽咽却无法流出泪水,才是真的痛苦到了极致。

医院蓝色掉漆的塑料长椅上,她背着铁栏窗户透进来的白色日光,失神的双眼紧紧盯着重症监护室的大门。

一个身影进入了她视野中的余光,踩着水泥砖上的光,与她颓丧的影子站在了一起。

“安然,”人影说,“我知道承受这一切很困难,但是振作起来,好吗?”

锦安然抬头,看到了那个让她在这作呕的世界上唯一能感受到温暖的身影。

她站起身,紧紧地拥抱上去。

“安然,”身影也迎上她的相拥,温柔地安慰着,“你会和你的名字一样,幸运又幸福。”

她渴望着安慰,哪怕是只言片语也好。

紧紧相拥着,好似是属于她溺于绝望之海中的唯一一根救命稻草。

“别走……求求你!别走!”

精神已然崩溃,歇斯底里已经占据了她麻木的躯壳。

她收拢了思绪,将自己从不堪回首的往事中拉出,她看着将外衬重新披上的苏以冬,回味着刚才的拥抱,顿时有一种说不清的熟悉。

幸运与幸福,真的会属于我这样的人吗?

-

“忘记告诉你了,乔茉七的厨艺很不错哦。”苏以冬绕过每天都会经过的环岛,有意无意地提了一嘴。

“说这个干嘛?”

“当然是饿了。”

言下之意,下一个目的地就是窠臼。

在天色完全沉入黑暗的时分,微轰的声浪盖过了酒吧街的喧闹,银色的保时捷停在了窠臼的门口,成为了无形的招牌。

不少人的视线都被这辆跑车吸引。

两个人在入口的台阶上伫立,苏以冬轻轻推了推她。

“我跟在你后面。”

虽然来过一次,但是锦安然仍是社恐发作。今天的客人格外的多,一楼的座位已经被坐满了。

她僵直地走到吧台的一角,对着手速飞快shake的酒保打招呼:“Blank先生,你好。”

“Bonjour。啊!我记得你,你是上次和Soo一起来的那个小姑娘。”

Blank看到锦安然,也是送上热情洋溢的微笑。

刚好吧台的客人离开,苏以冬便从锦安然身后走出,顺势坐到椅子上。

“欢迎再次光临窠臼,Soo。”

苏以冬看了看Blank不断shake着的双手,好奇道:“忙的过来吗?”

“马马虎虎。”

“你的两位老板呢?”

“那个词用中文怎么说来着,腻歪,对,腻歪。”

这次词汇在Blank蹩脚的口语中怎么听都奇怪无比,惹得锦安然轻笑了一下。

“来一杯吗?”苏以冬被她的笑声吸引,目光投落到她的脸上。

复古的吊灯散发出明晃晃的暖光,铺洒在两人身上,像是轻柔的薄纱,将亲密的氛围笼罩起来,显得私密又温柔。

锦安然随手拿过桌上的酒水单看了看,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不了。”

想起上一次不太愉快的回忆,她实在不想又一次面对自己喝醉的窘态。

决不能再“任人摆布”了。至少现在不行。

苏以冬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悄悄地勾了勾唇,看着锦安然将那张花里胡哨的酒水单递到自己跟前,侧过身问:“你是怕我醉,还是怕你醉。”

“我把你送回去的本事还是有的。”

言外之意,你想喝就喝。

苏以冬笑眯眯地将酒水单递给Blank:“两杯Whiskey sour,谢谢。”

“一直都没来得及和你说,”点完酒后,苏以冬像是在阐释着,“你可能在别人的口中能听出来我很喜欢酒,但其实酒量很一般。”

锦安然的肩膀颤了颤。

“为了逃避一件事情,一件让我差点就抱憾终生的事情,我会选择用酒精来麻痹自己。我知道这很不好,但有时候,借酒消愁真的是非常立竿见影的方法。”

锦安然没有看她,不断的拨弄着桌上的小铜盅,无心地道:“是你的左手吗?”

苏以冬抿唇,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她。

余光中捕捉到了苏以冬的微表情,她还是没忍住好奇心,转过头:“还有别的事?”

苏以冬将身子轻轻地弯了弯,整个人往锦安然身侧靠近,声音略带娇柔:“你想知道?”

“突然不想了。”

锦安然一只手抵住她的胸口,将距离把控在极限的临界,却仍然拦不住苏以冬那股媚劲,距离刚刚好要贴近鼻尖,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暧昧感如同蛛网缠住她慌乱的思绪。

声音温润如玉,轻柔中带着宠溺,好似回到她第一次见到苏以冬,她也是用同样的声音吸引了自己所有的注意力。

“你知道吗?那是我曾经的爱而不得,但现在用尽一切在不断地弥补着。”

-

点缀着柑橘皮的威士忌酸酒摆上了吧台,苏以冬拿出手机,打开了照相模式,挑选好了“夜生活”的滤镜,闪光灯骤起,将它们定格在了画面里。

“拍照干嘛?”锦安然不解。

“呼朋引伴。”苏以冬回答。

她将拍好的照片发到朋友圈,没有配任何文案,只是煞有其事的将定位调了调。

像是刻意展示给她看一般,将屏幕的光晃了晃,锦安然的视线随即被吸引,悠然看到了定位的名称。

窠臼酒吧。

锦安然挑了挑眉:“你朋友真多。”

“都是你认识的朋友。”

锦安然后知后觉的“啊”了一声。还没疑惑完,高调的招呼声立刻占据了耳膜。

“以冬!”

薇黯那极具辨识度的高傲声线,只要听过一次就彻底难以忘掉。她牵着乔茉七的手,走到两人身边。

果不其然,在那条朋友圈发了不到两分钟,薇黯和乔茉七就出现了。

锦安然气音哼了一声,确实都是她认识的“朋友”。

“安然妹妹也来了!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真怕我给你们灌酒啊?”

“臭酒罐子干的蠢事还少吗?”苏以冬笑着反讽。

乔茉七没有理会二人的日常斗嘴,走到锦安然身边:“上次忘记单独和你道谢了,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啊?”

“锦安然。”

比起性格火辣的薇安,她还是更愿意和柔和一点的乔茉七打交道。

“是锦鲤的锦,安然自得的安然吗?”

她抿抿唇,今天还真就是和锦鲤过不去了。

无奈的“嗯”了一声,像是她对命运的一点微薄反抗。

“很好的寓意,好棒的名字。”乔茉七抬眼朝苏以冬笑了笑。

苏以冬:“我也这么觉得。”

那成熟又宠溺的声线在耳边快速扫过,让锦安然的心跳倏地一滞。

两人在吧台内侧与二人面对面坐下,薇黯拿起苏以冬面前那杯凝结了水珠的威士忌酸,不可置信的瞥了她一眼。

“你居然点这么淡的酒?”

“最近碰上了不少事情,但是好在都告一段落了,我想放松一下,点杯淡的,不行吗?”

看着苏以冬好脾气地跟自己解释,薇黯还是有点接受不了。她低下头,手快速地敲击了一条信息发送给了乔茉七。

「我说了吧,她变化很大。」

抬起头,又像是戏谑一般说道:“当然可以,没戒就行,你戒了酒我可少了很多乐趣呢。”

两个游客打扮的女生在店里闲逛着,走到放着爵士鼓的舞台区,准备来一张打卡照,可一个没站稳,手按到了松开的踩擦上,发出一声沉闷的脆响。

Blank立马上前查看两个女生的情况,以确保没有受伤,两人慌张的道谢后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离舞台区最近的几人视线都被吸引,苏以冬看着被擦拭到一尘不染的爵士鼓,小饮一口杯中的酒,漫不经心地问道:“舞台区怎么一直都是空着的,还没找到合适的乐队吗?”

薇黯叹了口气,将手上的酒杯晃了晃,里面的碎冰发出乒呤乓啷的响声:“来过好几个了,学生兼职的小乐队干不久,其他的乐队的风又都差点火候。”

“你的要求太高了,每面试一个,都要让人家唱酒吧的主题曲,”乔茉七拍了拍薇黯的头,“我昨天已经找到新乐队了,今晚十一点到我们这个场子演出。”

“亲爱的你真棒!”薇黯搂过乔茉七的脖子,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

苏以冬和锦安然阴差阳错的成了特大号电灯泡,夹在她俩之间,两人尴尬地对视了一眼,都想要从对方眼里找到一丝破解尴尬的办法。

“Blank还真没说错,”苏以冬单手托着下巴,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还真是腻歪。”

作者有话要说:锦安然:这间酒吧还有主题曲?

苏以冬:不仅有,你还听过呢。

锦安然:?

苏以冬(清嗓):就让我坠落~坠落~坠落于你形似窠臼的海洋~(歌曲详见第五章末)

锦安然:这下听懂了。

Blank是法意混血,人设大概是四十多岁左右的中年人,形象参考了昂热和肯x基爷爷(帅老头)。(主要会出现在乔茉七和薇黯的故事里,预收文警告。)

(再ps:可能会出关于Blank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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